第414章 南海小白急还愿（1/2）

仙界，三十三重天。

程浩楠正在打坐，嫦娥当初交给他的无字卷轴忽然发烫，他急忙龇牙咧嘴的将其取出，扔到地上，只见其原本黯淡无光的卷轴，此时熠熠生辉，发出金灿灿的光芒，与持续不断的嗡鸣声。

“天帝~”嫦娥听到他惨叫，小跑着过来关切，捂嘴娇呼道：“这卷轴……”

程浩楠揉搓着胸口刚要说话，忽然发现原本在对面打坐的小白不见踪影，狐疑道：“你们谁看见小白去哪儿了？”

话音刚落，就听远处“嘭”的一声巨响，紧跟着自己眼前落下一个黑漆漆的事物，定睛一看，竟是堙灭之枪。

“蛮一前辈？”程浩楠咂摸道，双手结印，为其疗伤，能将它伤成如此地步，对手必定不凡，“是何人将你重伤至此？”

堙灭之枪还未搭话，就见远处尘烟四起，一道白光直冲此处袭来，嫦娥伏低身子，凝神戒备道：“天帝小心，来了。”

依依、轩轩、凤酒亦不敢大意，三人分列前后，将程浩楠保护起来，毕竟他的神力还未完全恢复，一旁的女娲更是小心，祭出圣人之力，从地上升起一道五彩神力凝成的屏障墙，牢牢挡在众人眼前。

“嘭~”一股无比汹涌的巨力袭来，顷刻间将女娲的护体屏障撞开一个大洞，其势不减，直取程浩楠。

“出手。”轩轩喝令一声，三人灵力齐出，分三个方向直刺白光，誓要将其阻拦。

不料那白光对这三道灵力视若无睹，顶着三人的攻击直逼过来，凤酒娇叱一声，双掌齐出，直取白光，依依、轩轩亦挥剑向内，试图将来人刺穿。

“呼~”慕然，白光内吹出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强风，三人只觉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掉了个个儿，转身冲外，原本面向白光，此时却将后背对准它。

“不好。”凤酒说话间急忙转身，却已经迟了，转眼间，那白光已经跃过三人，直奔程浩楠身前了。

“阁下是……”程浩楠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嘭”的一声，白光径直撞了过来，让他向后踉跄，不由双手搂住，只觉入手一片温暖柔软，不似什么暗器，倒像是个人。

来人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十分用力地将自己跟他挤压在一起，整个身体挂在他身上，勒得他喘不过气来，不住拍打来人的肩膀。

“呼~”护体白光消散，来者果真是一个人，从背影看还是一个女子，毕竟她有着及腰的长卷发，程浩楠一脸尴尬望着依依众人，艰难地推搡来人肩膀，好不容易才将其掰开，艰难喘着大气，打量来人。

她长着一张白玉无瑕的娃娃脸，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一双星眸闪闪发光，满眼含笑地望着他，欲弯成月牙形。琼鼻高耸，樱嘴弯弯，雪一般的脖颈下，是一具玲珑小巧的身躯，凹凸有致。不堪盈握的细腰，在满头卷发的映衬下，更添怜爱，散发出一种让人心生保护欲望的皎洁之美。

“你……你是谁？”程浩楠原本想质问来人，看清她的容貌后，说话间语气不由自主就柔和七八分，似乎自己稍微高声，就能震碎眼前的女子。

女子一脸喜气地望着他，笑盈盈地搭着他的脖子，美目流转，清脆道：“哥哥，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小白呀。”

“什么？你是小白？”程浩楠一脸难以置信，伸手在腰间比划一下，毕竟，以前的小白拢共也就勉强到他腰身。

“对呀，我是小白呀，你不认识我了么？”说着，小白松开他的脖子，依次来到依依和轩轩等人面前，笑嘻嘻道：“依依姐姐，轩轩姐姐，凤酒姐姐，你们快看看，是不是我，是不是我？”

依依三人对视一眼，原本心中暗藏的戒备之意烟消云散，三人围拢过来，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着小白，不时伸手在她身上轻轻触碰。小白也乐得被三人打量，时不时转个圈，显示身段，一双手一会儿搂一搂依依，一会儿搂搂轩轩，最后不忘在凤酒脸上亲一口。

“你们别说，仔细观瞧，她身上确实有小白之前的三四分影子。”凤酒饶有所思道。

依依也点点头：“眉眼间倒是与先前有几分相像，就是突然长这么大，让我们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嘿嘿。”小白得意地原地转圈，衣袖轻摆，她笑嘻嘻道：“三位姐姐，其实小白原本就长这个样子哦，怎么样？轩轩姐姐，现在的我好看，还是之前的好看？”

“这……”轩轩一时犯了难，凤酒抿嘴一笑道，“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们，在我们三人眼里，你是我们的亲妹妹，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姑娘，你若想知道答案，得去问那边哪个。”说着，冲旁边一努嘴。

“凤酒姐姐说得对。”小白一拍手，三两步跃到程浩楠跟前，一把攥住他的手道：“哥哥，你说现在的小白漂亮，还是之前的小白漂亮？”

程浩楠面对如此大的冲击，还没反应过来，他有些难以接受道：“小白，你怎么从这么高，一下长到这么高了。”说着，手在腰间和肩膀处比划。

小白嘻嘻一笑道：“哥哥，其实我原本身为古神时就长这个样子哦，只是被离月强制剥离神格后，神力衰退，变成了小孩模样。如今，你将重伤我的簪子，拔出体外，我得以和黑衣小白融合，加上封天山上，你寻回了我的神识之灵。如今的我，终于恢复本来的样貌啦。”

“这么说，你真是古神云魄。”程浩楠思虑，“封天山古神之墓，那个白色灰白之气，是你的神识之灵，怪不得它当初看见你格外激动，一个劲儿地想冲出枷锁。可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你当初真的杀了不少人界百姓吗？”

此话一出，依依等人都将目光转向小白，嫦娥也凑过来倾听，地上的卷轴仍旧兀自闪光，与洪荒冕勾连，暂时未有新的异动。

小白纯洁精致的脸蛋上划过一丝苦笑，她耸耸肩膀道：“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人界百姓，或者说，正是因为我阻止离月伤害人界百姓，才让她对我下此毒手。”说着，小白右手一张，掌心飞出一团灰白之气，在半空凝出十二个人影。

“哥哥，姐姐们，我跟你们说说我的故事吧。”小白自顾自道，“自我诞生之日起，我便有了十一个兄长姐姐，他们说，我跟他们一样，都是创世神的后裔，乃是创世神神血幻化，是这七界至高无上的存在。从那时起，我就明白，维护七界，是我们古神的使命。于是我奔波于七界，照拂山川河流，世间万物。可我发现，我的兄长们不是这样的，他们游荡于七界，嗜血好杀，以人血为食。为了这个，我曾经数次提出反对，让他们尝试着与我一样，吸食花露蜂蜜为食，在我的耐心劝说下，罚魁哥哥率先宣布放弃人血，其余的兄长虽然难以摆脱嗜血之瘾，但他们试着去无界海抓鱼抓海兽，以他们的血代替人血为食，那段时期，他们对七界众人的残害少了很多。”

小白露出怀念往昔的笑容，双手变幻，掌中的灰白之气再度发生变化：“在那段宁静祥和的日子里，兄长们整天与我一起在百花丛中放声歌唱，在一望无际地云端捉迷藏，我们去跟着灰熊一起偷蜂蜜，累了就躺在草地上睡觉，大家都过得非常快乐，除了我唯一的姐姐离月。现在想想，她大概是因为众神都围着我而忽略了她，所以，心生不满吧。有一天，她对我说，她在人界发现了一大片花酿之地，那里有一眼望不到头的蜂蜜之海，可供我们古神食用上百年。我喜出望外，跟着她来到人界。不料，迎接我的，是一个封神法阵。”

小白身躯一颤，数十万年前的遭遇，迄今仍让她心有余悸，她深吸口气道：“我在离月准备的法阵中受尽折磨，她将我的神识之力从体内剥离出来，锁到笼子里，失去神力的我，无力反抗，只能在法阵中束手就擒。离月操纵飞剑，在法阵中一遍遍将我杀死，可她发现，不论我如何死去，过不多时，我就会再度活过来，这是古神体制造成的。念及此，她恼羞成怒，跃入阵法中，自头顶将我的人皮剥下，将我全身的骨头悉数拆出，一分为二，放置成两堆。在我又一次复活时，离月以神力阻隔两旁的骨骼重聚，将我的善恶面斩为两段，各自主宰半具身躯。”

“真是太残忍了。”依依眼眶泛红，双手紧攥，满目心疼地望着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