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伥杉的字典里没有矫情二字(2/2)

伥杉现在眼睛看东西都带着模糊,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城主不动了,皱着眉头“兹”了一声。

“还没回答我的话就睡着了。”

随手一扔,像是扔垃圾般将城主扔在城墙上,见城主被扔了下了,一群人赶紧上去把城主接住,放在伥杉身上的最后一丝希望就这样被城主祸害没了,脸上只剩下绝望与无措,直到谷国的士兵冲过防卫趴爬城墙,在他们身上留下致命的刀疤,血浆如同被爆开的西红柿,染红阳城陈旧的城墙。

伥杉看不到东西,只觉那一抹抹红辣的眼睛难受,他不喜欢灵力不受控制的感觉,可心口被堵着,堵得他水泄不通,堵的他想发脾气,终于抑制不住心中怒火,大吼了出来,释放出更强的一阵灵力。

将军的人体已经搭的很高了,眼看就要够到伥杉,可那股灵力又直接把他排斥开来,直接将几米高的人体吹散开来,将军也被摔在地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能感觉到,在不控制着点伥杉,整个谷国军队都要跟着一块陪葬,大声唤道:

“七皇子?你醒醒,我们不攻阳城了,我们听你的话好好回去,你快跟我们一块撤退吧?”

他叫的很大声,可在伥杉耳朵里听到的只是像苍蝇一般嗡嗡的声音,伥杉皱着眉头想要仔细听清楚那阵呼喊,却还是在最后失去了意识,只有无尽的黑暗,和一大片刺耳的声音。

就在此时,伥杉好像模模糊糊看到一处光亮,闪出令人舒服的柔光,那里也没有刺耳的声音,伥杉莫名觉得很舒服,直到那光在自己眼中的面积越来越大,自己眼前缓缓出现一些阶梯,顺着阶梯往上是一座山,不算高,但绿意莹然,比刺眼的血红好看,那光就是从山顶闪出来的,好像是一座庙宇。

伥杉稳了稳脚想要站上去,可突然从背后冲出一只黑箭,刺穿了他的胸膛,伥杉瞪大了眼看着这根插在自己胸膛的黑箭,一阵刺痛感如同蚂蚁冲入伥杉脑袋,在抬眼已经没了庙宇,只有一大片被自己搞得乌烟瘴气的阳城,阳城的旗帜不知道被谁一脚踹下了城墙,代替那面破旧旗帜的,是伥杉再不能熟悉的谷国的谷字,而地上,一大片带着绝望,失望,恐惧面孔的尸体,皆是阳城的,伥杉还看到与自己嘘寒问暖的叔叔,他躺在尸体堆中格外扎眼。

伥杉回了意识,压迫的众人太不起身的灵气也跟着消失,他因为失血过多唇色煞白,双眼失神,柔弱的身体抗不过这样糟踏,直接从天上掉了下来。

......

在醒来时已经身首异阁,那股再也熟悉不过的香味,是长乐殿的味道。

“殿下醒了。”

不修的声音温柔传入伥杉耳中,让伥杉心中的安全感泛了上来,他嘴唇干瘪,微动一下感觉到嘴唇撕裂的疼痛,道:

“水。”

“是。”

不修左手端着一杯温茶,右手将伥杉稳稳从床上扶了起来,并小心避过伥杉肩膀与胸膛的伤口,照顾的游刃有余。

伥杉坐起身来喝完水后才开始整理混乱的思绪,问道:

“阳城......”

“......殿下。”

不修微叹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跟伥杉解释,他不说伥杉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了,自己清醒了一瞬,正好看到结局,苦涩一笑,自责道:

“我可真没用,连他们都护不好。”

“不是的殿下,这本也不管殿下的事,殿下这样已经做的很好了。”

伥杉哪里听不修的话,喝完水又背着不修躺了下去:

“走火入魔也算好么,不如说把他们往绝望里推。”

不修本想安慰伥杉的,可手到了伥杉枕边愣了一会儿又收了回来,他不敢去动他,犹豫半晌道:

“殿下,对不起。”

伥杉又有些奇怪,问道:

“怎么了?”

不修不敢看伥杉,直接跪到了地上,语气中满是歉意:

“不修大胆拿箭射向殿下,对不起,还请殿下狠狠的责罚不修。”

伥杉一愣,他还以为是什么事,道:

“什么对不起,我应该谢谢你才是。”

不修吃惊的抬起头来正视伥杉,伥杉并没有回头,他还沉静在未救下阳城的愧疚之中,背着不修又道:

“若不是你那一剑唤回我的心智,我早就化魔阎了一切了,你真是做了一件很正确的事,不修,谢谢你。”

伥杉默默露出笑颜,不修并看不到,伥杉的谢意他哪里能接受,又自行给自己带上了罪名,请求起伥杉:

“但毕竟害的殿下成了这样,不修心下过意不去,还请殿下给不修下些惩罚不管做牛做马,不修都心甘情愿。”

“我都说了不用了。”

“殿下若不说,那不修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三天三夜不进食。”

伥杉没怪他,他自己倒把之前伥杉吓唬他的套路搬了出来,就要跟伥杉对着干,偏执的不行。

伥杉嘴角抽搐了一下,转过身看着不修,不修与他对视一眼,又稳稳低下了头,果真两个膝盖都跪在地上,一脸认真领罚的模样。

哼,臭小子现在什么话都不听我的了。

伥杉叹了口气,心念斗不过他,便心生一计,道:

“好啊,你若非要责罚,那我就给你。”

不修抬头看了一眼伥杉,闪过一丝开心,肯定道:

“请殿下随意惩罚。”

滋滋滋,领罚还这么开心,这个傻子。

“我受伤了,很严重很严重,严重到简单的吃穿都做不了,所以罚你从今天开始一直照顾我,要做到随叫随到,一整天都不离开我,我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就算是星星你也得给我摘下来,直到我的伤好透为止。”

听起来好像不太像惩罚,反倒有些撒泼味道,但伥杉哪里是容易照顾的人,他麻烦起来,自己都嫌自己事多。

不修好像对这个惩罚不太满意,道:

“即使殿下不说,不修也会每天都照顾殿下,这个......不能算是责罚。”

伥杉这下坐起身来,双手环在胸前,气势十足,道:

“哼,这你就不懂了,谁说照顾人就不是责罚了?我说的可是随叫随到,我要是想见你,就算你在厕所蹲着也得起来过来见我,更何况,我这伤......一时半会也好不了。”

伥杉说着说着略有底气不足,他可是有灵力护体的,不修那一箭根本无伤大雅,虽然穿的是胸膛,可一点经脉都没伤着,还没阳城城主那一箭来的实在,顶多睡上几天就好了,可伥杉又不想罚可爱的偏执修,只能塞着大枣当馒头,随便糊弄他。

不修当然能感觉的出来,既然伥杉都出这种主意了,他在执拗下去也不合适,便应了下来。反正照顾伥杉时更用心些,就当是自己救赎自己。

伥杉被不修搞得竟心中稍有愉悦,反正坐都坐起来了,在耍脾气躺下会不会显得很矫情,不,肯定会很矫情的,伥杉可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字典里不可能有矫情一说,当即便问起来:

“不修,你回来时通报时皇兄是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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