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同声相求(一)(1/2)

如今且说因沈辛夷设席摆酒,留了张靖晚饭,遂子期姊妹俩一日中皆未去前院请安。

那邵子期又因在葡萄园中拜祭一事,恐叫人知道,捅破出去,亦着实安稳了不少。自晌午回房后,便自窝在房中看书,并未再出院子。

闲时辰光易逝,转眼已是次日天明。

岱雪一早便将子期唤起,预备着去沈辛夷院中请安。一时梳洗毕,岱雪挑了帘子唤小丫头进来将残水撤去,便见金铃自屋外袅袅而至。

“这都几时了,你这丫头怎么才来。还不紧赶预备着,姑娘这便出门了。”岱雪柳眉微凝,款款说道。

“这不是还未曾误了时辰,又哪里招得姑娘这么多话。”金铃缓步上前,撞开了岱雪,侧身进了屋子。

邵子期在里间听见了声响,遂开口问道:“外面的是谁?”

“是我,金铃。”金铃打帘进来,躬身行了见礼,喜笑道:“姑娘昨儿夜里睡得可好?”

邵子期微微点首,从纱屉子里向外瞧了一眼,笑道:“瞧瞧这天色,金铃今日里难不成丢了那铜舌,怎么来得这般迟?往日里就数你最早,比醒人的梆子还准呢。”

“奴婢今儿来迟可是有原因的。”

“哦?”子期不解道。

金铃神神秘秘的自背后拎了个包袱出来,解了铺于榻上,笑道:“奴婢可是来跟姑娘邀赏的,姑娘且瞧瞧这是什么。”

邵子期上前看去,分明是昨儿的那条素绫裙子。只见那裙角之上满绣着一枝枝水墨海棠,肆意挥洒,重花叠枝,竟是将原有的那几处乌黑泥渍尽数遮掩了去。

那海棠花枝交错缠绕散布裙角,其花或含苞欲放,或灼灼盛开,栩栩如生恍若觌面迎花。又因自那水墨画中取的灵感,细观之下,倒给这裙子独填了份墨韵。

金铃自展了裙子,笑道:“知道姑娘独爱海棠,这便取了这海棠花的花样子。姑娘可别嫌弃我手笨。”

邵子期一见,便爱的撒不开手,笑道:“金铃的手儿好巧,这分明叫人将画儿都穿在身上了。”

“姑娘喜欢便好。”金铃谦逊道。

原来,昨日金铃好不易能在子期面前说上两句话,原想着能讨个脸面,将来可得便宜。谁知午饭时,又叫岱雪一道胭脂牡丹夺了风头去。

金铃正气的牙根直痒,忽忆起邵子期那条染污的裙子,心念一动,也顾不得两日之期。少不得熬了个通宵,才堪堪将那裙子补好。才落了针,便火急火燎的赶来,呈于子期面前。

邵子期拽了那条裙子,于身上比了两圈,笑道:“今儿就穿这个去给娘亲请安,也叫她瞧瞧。”

岱雪上前一步,柔声道:“姑娘就算再喜欢,也得洗净了才是。你瞧,这裙身上还沾着昨儿的浮土呢。今儿是给夫人请安,若是叫夫人瞧见了,可是不敬。”

“这倒是,多亏姐姐提醒。若是叫娘亲瞧见了,又得说我淘气。”邵子期拈了裙角揉搓了两下,颔首道。“金铃且替我收着,等收拾妥了,我再穿。”

金铃暗瞪了岱雪一眼,纵有不甘,也得尽数压下,自收了裙子。

岱雪得了意,从柜中取了条新制的石榴裙与子期换上。众人又是好一通收拾,方才妥帖。

邵子期因顾念金铃熬了整宵,便留了她在院内歇乏,自领了岱雪出了院子,同往沈辛夷坐卧之处而去。

才至沈辛夷院门前,便见一个梳着把子头的小丫头正在那里站着。一见邵子期领着岱雪远远来了,忙提了裙子疾步迎了上来。

走至跟前,邵子期才认了清楚,原是沈辛夷院里的小丫头云儿,遂笑道:“大清早的,你不在房里伺候,巴巴的在这里做什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document.writ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