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1/2)

一场看似活络温馨,实则生疏拘谨的回门宴,结束在午时九刻。

虞清荀芫禾起身将虞恙明徵两人送到巷子口才回去。

荀芫禾边走边问:“这武襄侯,你瞧着怎么样?”

荀芫禾能这么问,应该是刚才同明徵交谈的姿态,让她觉得这圣上赐婚虽然是乱点鸳鸯谱,但也是歪瓜裂枣,也算郎君端方,目前还看得过去,所以问问他的意见。

他能怎么看?

拢共见面不到三次。

他又不是火眼金睛,能一眼看出人的好坏。

而且世家子弟惯会做表面功夫,让人寻不到错处。

真有端倪,感受最深切的也只有同他们最亲近的人。

虞清伸手握住荀芫禾放在他臂弯的手:“有空多去武襄侯看看青雀。”

“嗯。”

荀芫禾点头,也只能先是如此了。

上极南城门。

一队由二十几人的队伍,整装齐发,马蹄踢踏地踏上宽阔的官道,一时尘土飞扬。

明徵一人在前,随行的泗癸和戊虎两人在后。

两人频频转头看向城门口,直到完全看不见城防大墙,才于疾风中对视一眼,眼里揶揄,是对他们家郎君夫人驻足远送他们家郎君的。

他们家郎君就是有魅力,新婚燕尔不过几天,便将素未谋面的新婚夫人迷得牵肠挂肚。

明徵是没瞧见,刚才他冷声下令出发,头也不回的无情模样,可是叫夫人看着他的高大背影好生痴怨呢!

啧啧啧,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明徵才不理会身后两人的眉来眼去的打趣。

那个虞恙是真的是会给自己搭台子,抓紧一切时间给自己树立人设!

不知道过犹不及吗?!

不怕以后下不来台?

虞恙才不管明徵心里的腹诽讥讽,她微眯着眼站在城门口停住的马车坪上,远眺着他们的背影没入天际线消失的无影无踪,在过往人群的目光下又失神的待了一会儿,才收回视线转身进入马车。

马车缓缓掉头,进城。

翌日。

新婚的虞恙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懒散的从床榻上起来,洗漱穿戴好后,让汀云简单地挽了一个发髻,便在内室的桌案上用起了早膳。

早膳伺候的女婢早起从厨房那边端过来的,只是见虞恙没醒,便一直在外室的炉子上面煨着。

温软稠和的糜粥,虞恙吃了两口便放下了。

几天了,都是这些花样,着实单调得让人腻歪了,没啥胃口。

走出寝房,外面天光大亮,秋风徐徐,倒是个好天气,虞恙伸了个懒腰,招来了临近在洒扫庭院花草的女婢。

“夫人。”

女婢放下工具,小跑着来到虞恙面前,拘谨地见礼。

虞恙吩咐:“去把文嬷嬷叫过来。”

“是。”

女婢应声去办,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匆匆跑回来。

虞恙坐在外室软榻上晒太阳,神情懒散地听着急促而来的脚步声,睁开了一只眼,气喘吁吁的女婢身后空无一人。

女婢竭力遏制住自己地喘息,在虞恙身边站定,说得小心翼翼:“文嬷嬷在盘账入库,可能要等一会儿才能来。”

女婢一边斟酌着用词,一边偷瞄虞恙的脸色。

虞恙神情懒散,似乎并没有因为她没有把文嬷嬷请过来,以及文嬷嬷给出的理由而有什么不悦,反而出声问起了她的名字:“你叫什么?”

“婵娟。”

婵娟连忙说出自己的名字。

“嗯,婵娟。”虞恙点头,睁开眼,看向婵娟:“今儿你就不用洒扫了,就去前院守着文嬷嬷,看她什么时候得空了,把人请过来。”

婵娟沉默一瞬,应声:“......是。”

婵娟离去,汀云端着一盏热茶放在了虞恙的左手边,起身视线扫向庭院里不时偷瞄这儿动静的女婢小厮,比划:【女君,您这就开始了?】

这侯邸也是不像话,自家女君要拿属于自己的权利,还需要劳神费心!

【要不等典枢、芷晴、观荷她们到了再动不迟?】

汀云建议着,毕竟如今这偌大的侯邸虞恙身边就她一个,怕虞恙对付根深蒂固的文嬷嬷力不从心。

虞恙知晓汀云的担忧,坐起身拿起茶杯,轻轻的吹了吹:“这不来了。”

虞恙话落下,对接上的是芷晴的欢呼:“女君,人带来了。”

本该在婚礼当天陪行的典枢三人,这会出现在了院落外的曲径,芷晴正雀跃地挥手同他们打招呼呢,而他们的身后跟着一队队匠人。

原是觉得婚礼繁琐,典枢几人又要看顾着嫁妆的安顾事宜,她对侯邸也不了解,便让他们婚礼结束后先回虞邸,等回门日再跟过来。

可经过在侯邸的这两天,虞恙给典枢几人安排了点任务,所以今日才上门。

只是他们带着黑压压的人群过来,可叫庭院的女婢们吓了一跳,但见人群里有于管事,便也收回视线继续干着手里的活。

于管事让匠人们等在庭院,他跑到虞恙身边问询:“夫人,有什么事您吩咐小的办就是,何须劳您费心。”

小厮来报说邸院外出现一大队人时,他还有些疑惑是谁这么大胆赶来侯邸面前闹事。

匆匆带人赶来,一看原是夫人的随从,大婚当日有过一面之缘。

心下一松,问起他们带这么多人来干什么?

得知是虞恙的吩咐,连忙将人迎进来。

这夫人是要干什么?

入门不过几天,便让自家随从从外面请一队匠人回来,看那架势,怕是要大动干戈啊~

乖乖,那可不得过来问问。

不然传出去,外面可不得怎么说侯邸呢!

毕竟这段时日,恩宠未过,好些人还盯着武襄侯的举动呢。

于管事说得谦卑,字里行间确实在让虞恙解释她让她的随从大张旗鼓地带这么些匠人入府是要做什么?

虞恙喝茶的动作不停,声线里夹杂着淡淡的疑惑:“变换寝房的格局喜好而已,侯邸的规矩是要事事报备,你们同意了才行?”

“......”

这回答,一下子就把这询问对话,变了意味,让于管事不敢回答。

事事报备不假,但这些规矩是针对邸院的仆从的,哪能用到侯邸主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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