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二、与陈庆之在乡间的一天一夜(1/2)

羊肠小道上。

夜幕降临,黑暗像一块巨大的黑布向着天地笼罩过来,宇文泰载着陈庆之纵马奔驰,陈庆之坐在宇文泰身后,他本来伤痕累累,这一颠簸,伤势更甚。

宇文泰策马缓辔:“吁。”

他纵身跃下马来,又小心的将陈庆之接下马来,找到一处草丛,将他放置在草丛中。

他趴下来,贴着地,侧耳谛听,听不见什么动静。

陈庆之望着他,向他招手。那匹特勒骠显然还恋旧主,在陈庆之身边用头拱着,不时的发出秃噜秃噜的声音。

宇文泰走近,陈庆之艰难的露出笑容,道:“谢谢你,黑獭,我又欠你一条命。”

宇文泰淡淡一笑,道:“义所当为罢了,节下不用这么客气。我在节下军中叨扰那么久,节下教战、赠名马、帮我培养兄弟。凡此种种,理须报答。”

陈庆之伸出手,摸着特勒骠的马脸,那马更加亲昵。

陈庆之不由感叹,道:“要不是我把特勒骠送你,今日说不定特勒骠就救不了我了,人生有时候真是冥冥之中天注定啊。”

宇文泰笑道:“您要是有特勒骠,早逃出去了,还能轮得到我救你?”

陈庆之摇了摇头,道:“我被二殿下所赚,如果特勒骠不是赠给你,特勒骠早就是二殿下的了。”

宇文泰心想,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陈庆之后来连自保都不可得,萧赞定然是抢了他的名马,碰到今天这场面,说不定早就逃之夭夭了。

见陈庆之居然还称呼萧赞二殿下,他不由得有些佩服陈庆之的气度,道:“这厮害了节下,早已并非节下的二殿下了。”

陈庆之叹了口气,神情萧索,道:“他害或者不害,北伐终究是会失败的。”

这话,宇文泰其实一直想对陈庆之说,但他终究没有说,还是陈庆之自己说了出来,陈庆之望着宇文泰,挣扎着跪在宇文泰身前,咚咚咚的磕了几个响头。

宇文泰赶紧弯腰扶起,道:“节下,你这是做什么?愧煞我也。”

陈庆之抬起头来,眼中泪光莹然,道:“黑獭,这是救命之恩,陈庆之这辈子结草衔环、当牛做马,都不足以报的救命之恩。”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不远处,有两盏鬼火一般的亮光,那是农村的农户已经点燃了油灯。

宇文泰搀着陈庆之,也不纵马了,揣测那里距离这并不甚远,当下便循着亮光走过去,陈庆之的状况需要找一个地方安静的休息。

这一天,对陈庆之来说,是打击很大的。

这一天,他的白袍军几乎全军覆没,这是他一生心血,这种打击,比萧赞对他做的那些事情打击更大。

过了不多久,他们便到了那家农户跟前,那农户也是个汉人,看着似是忠厚之人。见陈庆之依稀汉人装扮,宇文泰又给了一锭金子,当下老实不客气收下,收留了二人。

经过一夜调养,陈庆之的伤势已经大大减轻,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裳,只是脸上脖子上伤痕犹存。伤势已经微见好转。

宇文泰这一夜几乎也是衣不解带的留在床边伺候,令得陈庆之大为感动,慨叹宇文泰虽然身为北人,但是难得之处较不少南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宇文泰见他伤势略好,当下问起那日他与萧赞相约之事。

陈庆之当下简要说了,那日萧赞约他,先是问他为何萧衍不再增兵?陈庆之对此自然是难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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