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雾里看月（1/2）

织芝在清晨以前脱离，秘密的来，秘密离去，允许说会在前去索蓝西亚之前，把那两套订制的服装送过来。

对于是否应该拦阻她前往索蓝西亚，我感应一阵犹豫，但最后照旧决议放手，让她去索蓝西亚看看，一方面我想知道索蓝西亚的情报，二方面……如果我想改变当初的战略，那么现在就不应让织芝与冷翎兰情感太好。

目送着精灵少女的离去，看着她深情的眼眸，我感受到一阵难言的唏嘘。

娜西莎丝言而有信，当我中午奉诏出门，预备入宫晋见，就从街道上的欢声如雷中，得知伊斯塔顺应时代潮水，娜西莎丝揭晓加入国际同盟的通告，从这一刻开始，整个大地历史将进入新的里程碑，因为在这之前，大地上从来没有在清静时期建设过跨种族的国际组织……虽然这组织一建设就要与黑龙会开战。

这个消息的震撼力很强，特别是之前尚有一堆学者专家信誓旦旦，认为伊斯塔一定抗拒到底，甚至有可能与黑龙会联手。不外对于早就知道这消息的我，自然是一点惊讶的感受都没有。

娜西莎丝成了多国媒体追逐的焦点，不外伊斯塔驿馆大门深锁，娜西莎丝对各方势力都避不晤面，对此各方都是谣言四起，有人推测她正在企图什么；也有些人获得消息，娜西莎丝揭晓完声明后就闭门不出，可能是闭关修练邪术；但凭证我的意料，这妖女很可能是被谁人玉子灵猫迷得神魂颠倒，所以才举措失常。

伊斯塔、索蓝西亚、罗赛塔、阿里布达、金雀花联邦，大地上最强势的五国都已经通过，剩下的就只是细部研讨问题，我一下子变得没事一身轻，只是想不到当我这闲人上街露面时，会被大批民众蜂拥着困绕。

群众都是善忘的，而且……为了顺应明日的情势，人类会很自然地把昨日给忽视掉，所以原来还沸声扬扬的第一夫人丑闻，在国际情势一下子转变后，各大媒体都很有默契地忽视，陌头上的人们也都缄口不谈，就似乎现在，这些显着几年前还把我像瘟疫一样赶出帝都的人群，高声围着我欢呼，把我当成民族英雄一样。

嘿，一个在外交上只明确抱金雀花联邦大腿的国家，有什么资格出民族英雄了？只不外因为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对我大加赞扬，说我赴汤蹈火，是促成这次同盟的头号元勋，将会名留青史，我就一夕间再被捧上英雄宝座，连国王陛下都连连下诏，要我晋见受夸奖。

不外，宦海升沉，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既然莱恩送了这个天大人情给我，我也没理由铺张掉，再怎么说，我并没有清高到主动拒绝奉承与谄媚，横竖这群工具早晚会再把我赶出去，我就在那之前，尽可能从他们身上捞取利益吧。

法雷尔将军，您和您的父亲一样了不起，未来我儿子也要投入你们的麾下，杀掉那些伊斯塔狗子。

这位夫人，伊斯塔已经与我们共组国际同盟，令令郎可以从事一些更有益国家社会的工具，好比说写写书、画画漫画之类的，不用送他上战场了。

约翰大人，您真是好样的，这次为我们大大扬眉吐气，如果我女儿去年没有出嫁的话，我一定要她进入侯爵府来伺候您。

伺候我吗？那她可真是不幸啊。

被人群挤得水泻不通，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答着，早先还很有耐心地堆出笑脸，可是走了一刻钟发现自己只推进了约莫三步的距离后，耐心就迅速消失，不自觉地流露出心底真话，虽然有所警醒，但实在忍耐不住。

法雷尔将军。

就在我认真思量是否该拔剑斩人开路时，救星泛起了，一对铠甲卫队排众而入，为首的队长向我鞠躬行礼。

莱恩大总统有请，请您连忙前往驿馆。

哦？可是我正要去敝国王宫面见陛下，这恐怕……

您无须为此而担忧，这个问题我们会替您打发的。

从手下人的态度，可以推测出为上位者的心意，不外从来没有忠君思想的我，虽然不在意我们的国王陛下是否被人看不起，横竖每次被召去，不是挨训，就是要对着一个为女儿哭泣的老头子，这种局势能少则少，不去最好。

我搭上了他们的马车，在金雀花联邦卫队的护送下，顺利脱离了人群困绕。从马车上往下看，人群依旧是兴高采烈，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兴奋些什么。

车队平安而迅速地到了驿馆，我问了一下门口，得知不良中年刚刚脱离。似乎是因为同盟终于建设，所以明晚要在驿馆举行盛大宴会，为此已经筹谋多时的茅延安，去找人开始部署部署了。

与茅延安没遇到面，我是理所虽然地不以为遗憾，就这么势如破竹，去会见莱恩，心里几多有点纳闷，不知道他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接见我的地方，是驿馆后头的花园，当我进入花园的时候，里头没有看到任何的侍者，只有莱恩独自坐在一张白玉桌旁，回休楚则像护卫一样站在他身后，期待着我的到来。

看这情形，像是一个普通规模的小宴，只管没有其馀来宾作陪，让我以为有点希奇，可是莱恩一向喜欢摆出夷易作风，所以也不是太值得讶异。

请坐，约翰，你不会相识我今天有何等兴奋，我作了二十年的梦想，终于能够实现。

莱恩向我碰杯，玉杯中琥珀色的琼浆，映出了他已有几分醉意的虎眼。

多谢你的资助，让国际同盟建设。往后大地之上就可以逐步淘汰战争，将不再有人为了无聊的理由死于横死，不再有家庭因此破碎，种种族的关系即将进入新的一页，我们终于迈出了往大同世界的一步……这个理想能够成真，莱恩·巴菲特虽死无撼了。

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向我碰杯，又赞美我的劳绩，我自然是很恐惧地与他干了一杯。当那香醇琼浆流过喉间，则听到他徐徐地一声叹息。

可是，为了建设国际同盟，我们支付的价钱实在太大了……

大总统，您不用这么客套，我只是尽了我的责任，为大地上的黎民尽一点心力而已，实在肩负不起您这般……

我照例说几句大违心意的客套话，哪知道莱恩斜睨着玉杯，淡淡笑道：肩负得起的，法雷尔将军少年英雄，不独是雄心万丈，更是色胆包天，连金雀花联邦第一夫人的清白都敢玷污，尚有什么事情肩负不起的？

啊？！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我刹时间身上寒毛直竖，惊得魂飞天外，手上一下用力太过，竟然将玉杯捏破，只听见莱恩的冷笑声与说话一起传来。

那日你们两人在楼上缱绻燕好，我就坐在这里，重新到尾，没有一件事能逃出我的线人，只要我一声令下，你这无耻淫徒连忙会被乱刀分尸，冷弃基那老匹夫绝不会为你说上半句好话……你知不知道对一个男子来说，这是何等的羞耻？亲耳听着妻子与情夫通奸，这是什么感受？我行若无事地忍到今天，你又知不知道是为什么？

一字一句，在我心头掀起了无比震撼。我一直都低估了这头百里雄狮，以为当日与茅延安的那番作做，可以把他瞒过，却忘了他能在权力斗争中屹立不摇，稳坐金雀花联邦至尊之位十二年，岂是普通角色，竟然一早便知道我与月樱的奸情，使用我帮他作事，直到一切大功告成，这才反脸摊牌。

就算给我一千一百个捏词，我也找不到让他不杀我的理由，更况且莱恩这个鸿门宴准备十足，我基础没有逃生的希望。对着莱恩那杀气腾腾的酷寒眼神，我只以为背后冷汗涔涔，手脚麻木，脑里千百念头络绎不绝，情急之下，居然胡乱出口一句。

不、不关她的事……这全都是我在主导，她是……她是被我强迫的……

一句话出口，连我自己都感应很讶异，一股凄凉的感受充塞胸中。显着已经对这个女人绝望，显着最美的梦想已经破灭，显着我身边已有了个更好的阿雪，可是到了这种时候，我仍然不自觉地袒护着她，这是否说明我真是个大笨蛋呢？

但就在我自艾自怨，无心顾及旁事时，莱恩突然微微一笑，适才那种令人脊椎发寒的杀气消失无踪。

呵，想不到你会这么说，不外这样反而更无奈，因为这只是证实了，你与我……我们两个虽然干了一番大事，但到头来仍只是一个失败者而已。

呃！你说什么？

莱恩的态度丕变，让我从凄凉心情中迅速回复神智，脑里岑寂一想，马上以为莱恩对我似乎没有杀意，适才的那番体现，故作声势的意义居高。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也不再绕圈子，直接问他企图怎么样。

呵呵，别担忧，我今天只是单纯找你喝酒，聊一点英雄背后的故事，没有其它的意思。

莱恩为我斟了一杯酒，道：同盟已成，月樱和我后天会启程回金雀花联邦，听说往后她不会再和你晤面，这点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是人生就是如此，好聚好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句话听在耳里，实是百感交集，随着莱恩向我问了几句，而我把如何得知他性癖的事全部推在茅延安头上，这个大问题一解决，后头就很好谈了。

莱恩体现，他从小就有雄心，希望能掌握大权，做一番轰轰烈烈、有益千万人民的伟大事业。他练武习文，让自己酿成无比精彩的人物，为的就是取得总统大位，十二年前好不容易壮志得偿，却有政敌挖掘到他的性癖丑闻，拿来攻击，为了清除谣言，他唯有迎娶名满大地的第一尤物为妻，以示清白。

十二年来，我未曾爱过她……实在在最初相逢的时候，我确实为了月樱而心动，这是我第一次对女性有恋慕之心，但我随即发现，月樱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男子，而我绝不打没有胜算的仗，所以就连忙割舍下对她的情感。

莱恩徐徐道：这些年来，我们两个是相助关系，也可以说，我完全是在使用月樱，但我不忏悔，因为我获得圆梦的时机，去革新我的祖国。这十二年来，无论是金雀花联邦或阿里布达，老黎民都过得比以前更好，大地各国淘汰了征战，我们的支付，是有意义的。

所以你就让姊姊成为你梦想的陪葬？

有一件事你要先弄清楚，当年我向月樱求婚，贵国国王曾起劲阻挡，我虽然开出以她下嫁换取阿里布达再兴的条件，可是自始至终，我未曾胁迫过她，是月樱自己同意这样的生意业务。

听见这话，我心头马上一阵愤慨，连拳头都握得死紧。岂非，莱恩就是为了政治利益，所以才让月樱去办谁人什么乱交派对，出卖自己的**，来看成生意业务吗？

呵呵，你似乎搞错什么了，不是你想的那回事，乱交派对是有的，可是乱交派对有许多种，也没人划定派对的主人一定就要下场啊。

莱恩笑着对我说，巴菲特家族在金雀花联邦是由商而入政，可是在官商勾通的历程中，有些传统被一直保留下来，其中最具代表性、也最有实质利益的，就是每逢月圆之夜的颓废华美宴。

加入的都是政商名士，甚至不乏宗教界人士，所有人都是戴眼罩型的半面具入场，享用琼浆、美食，然后与巴菲特家族所聘用的俊仆美婢，来一场肉欲横流的狂欢直至午夜，然后隐密地散去。这些接受招待的政要巨贾，隔天自然就好说话得多，作什么买卖、推行什么法案表决，往往因此顺利通过，久而久之，就为巴菲特家族缔结下政商方面的富厚人脉。

月樱希望能够有一点孝敬，所以要求接下月宴的主持事情，但来宾最多只是亲吻她的手背和手指，在那以外的部门，连我都未曾一亲芳泽，况且此外男子。

这话听在耳里，带来的感受就像晴天霹雳，我一时间脑里浑浑噩噩，只听莱恩继续笑着往下说，体现月樱的倾城之姿，在金雀花联邦亦是颠倒众生，每当她以一袭冰丝般的白纱制服入场，天姿仙容或是戴着眼罩面具、或是蒙着面纱，全场的男性全都为之惊艳，许多平时威风八面的王侯将相，这时只求能够跪下来，轻轻捧起女王的玉足，亲吻她的鞋尖，便于愿足矣。

夜宴时候的月樱，与寻常纷歧样，眼神里头总带着几分模糊，人虽然在那里，心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想月樱在情感上一定履历过什么，可是完婚多年，她并没有告诉我那些，而我只知道，月樱当初在萨拉城里有一个情人。

莱恩望向我，缓声道：已往每次月樱收到有关你的消息，就会很开心，我曾以为是你，在前来萨拉之前，我一度对你很是嫉妒，但事实却证明并非如此，你与我一样，都是秋月天女身前的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