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 魔流邪威 双极战体（1/2）

心剑神尼、心灯居士，当前慈航静殿最强的两大能手，举行死斗。就算不打着同门阋墙的噱头，光是两名第八级气力的最强者死斗，自己就够具有震撼性了。

不愧是慈航静殿的绝顶能手，两人战斗所造成的波及破损，简直就是两个会移动的天然灾祸，两股差异颜色、差异型态的剑气，从地下打到天上，疯狂破损着周围的一切。幸好他们都有心避开主修建，否则这一仗打完，就和雇大批工人来拆屋子没什么差异。

能见到两名最强者级数的能手对决，这绝对是大有助益的一件事，只惋惜，能够有这眼福的人不多，随我们一同上慈航静殿的几千人，在刚刚那一轮血腥大混战中，最少有六成的人被干掉，成了各处残尸碎块的一部份。能在世浏览两大强人拼命的，只是气力既强，运气又不错的少数人。

两强相斗，心灯居士虽然超乎预期的强，可是整体上却仍是心剑神尼佔着上风，不光修为显着更高一筹，而且心灯居士在刚刚的疯狂大砍杀中，已耗了不少元气，相形之下，心剑神尼基础是以逸待劳，一招一式，挥洒之间，显得神完气足。

我敢打包票，心剑神尼一定早就到了四周，对那场大屠杀刻意袖手旁观，预备让心灯居士消耗气力，稍后才好一举将他击败。如果不是我被逼到绝命险境，她绝对会继续在旁看戏，等心灯居士气力消耗得更多，她才会现身脱手，而且九成九一脱手就是偷袭，剑上搞欠好尚有毒。

自从知道心剑神尼是伊斯塔叛徒后，我彻底明确这人妖神尼的个性了，横竖，一个伊斯塔跑出来的妖人，尚有什么事情作不出来的？

想想也很希奇，今天我还真是倒楣，心灯居士发了疯似的想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心剑神尼莫名其妙地脱手救我，我照旧搞不清楚为什么，天底下有这么荒唐的事吗？

尚有……刚刚还没发现，但现在静下心来想一想，我很纳闷心灯居士为何这么沉不住气，被羽虹一番误打误撞的指控给点破，连忙就动手杀人？以其时的情形，心灯居士只要淡淡说一声这简直是笑话，泰半的人都市相信他。

（唔，是因为那些老僧人不给他分辩时机，逼他动手，照旧说……）

我突然想到一事，心灯居士动手时的狠辣，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刺激，会不会……除了因为是羽虹举发他外，谁人向羽虹吐露秘密的人，也是重要要害呢？

天上一道惊雷，因为两大强者的对拼，轰然殛落地面，天动地摇，劈出了好大的一个坑，恰如我心中的震惊，而这时心剑神尼与心灯居士各展神通，同样运起慈航静殿的禅功比拼，能量激荡牵动背后的云气，幻化出莫名影像，看起来都是神佛之类的庞大虚影。

这个……是背后灵？

是啊，看来该是举行五百年一次通灵王大赛的时候了。

一声揶揄似的笑语，从我背后传了过来，我猛地转头回望，看到茅延安露着尴尬心情，身上穿着绿色的迷彩装，从一棵大树后头逐步走来，似乎已经躲在那里好一阵子了。

大叔，你……

朋侪，你这样做又是何须？

把我话打断的，是盘膝坐在地上的心禅大师。他不是单单枯坐调息而已，这个大僧人搞欠好是我见过最有慈祥心肠的人，自己都吐血吐个没完了，还拼运气起心灯禅定印，为奄奄一息的紫罗兰作治疗。

我应该已经特别拜託过你，让你不要牵扯进来，也不要泄漏任何秘密，为何你……唉……

老朋侪，都已经到这田地了，如果我继续默然沉静，那不是漠视你的牺牲吗？

这些年来你为他守密，对他千般忍让，就是希望他有一天能够悔悟，但世间事不是你们僧人想的那么简朴，有些人更是无论你怎样牺牲包容，他们都不会觉悟的，如果你再牺牲下去，只会对黄土大地的苍生造成更大伤害啊！

心禅与茅延安简短攀谈，在他们随着的谈话里，我听出了许多工具。心禅知道师弟迷恋伊斯塔妖女，多年来对师父的猝死怀疑甚深，作过许多推测，只是这些事情不能与本门中人讨论，所以就是与方外挚友茅延安私下研究，而茅延安也受心禅委托，趁着旅行大地的时机，探察此事。

因为上任掌门的先发制人，心灯居士失去了掌门大位，多年来心有不忿，试图夺回掌门之位，于是费经心血勾通黑龙会，更假心禅之名漆黑建设净念禅会，发动连串阴谋，目的就是扯心禅下台。

心禅见识特殊，当寺中长老毗连失事，而心灯居士又果真现身指称他勾通黑龙会，心禅便从若干蛛丝马迹中得知真相，只要他出头批判，这些事连忙就可以拨云见日。但这个僧人确实就像他徒弟方青书说的那样，仁慈到了近乎迂腐的水平，既顾念师兄弟之情，又惋惜师弟心灯的武功与人才，心知只要揭晓秘密，心灯就再也没有转头路，因此始终隐忍不发，甚至希望借由自己的牺牲，来作用执迷已深的师弟。

茅延安知悉心灯居士的秘密，却不晓得心剑神尼的身分，以为今日众人上慈航静殿逼宫，揭穿伊斯塔叛徒的秘密，心禅大师必无倖理，左思右想，终于受不了这个老朋侪的极端迂腐，把秘密告诉羽虹，希望她当众说出，挽救心禅大师的名声与性命，谁知道连番阴错阳差，搞成了现在这局势。

而在他们的谈话中，许多疑问在我心头解开。当日莱恩遭鬼魅夕刺杀身亡前，已经受了暗伤，正是因为这暗伤所累，才令一代雄狮命丧异邦，那时我们曾怀疑这暗伤是何人下手，如今想来，多数就是心灯趁着疗伤的时机，暗补一掌，让莱恩伤上加伤。

（尚有在东海之上，慈航静殿送军器给反抗军，搞到全军淹没，至善老贼莫名其妙失手被擒，背后一定是心灯搞鬼，否则黑龙王再怎么厉害，也不行能厉害到这种水平……）

整件事情越来越是清晰，就只有一点我还不是很清楚，那就是心灯居士与黑龙会勾通的详情。他们是如何勾通在一起？又是如何分配利益的？这关系很大，而且一时之间也不易查清楚，可是我怎也没想到，谁人谜底会用这种方式在我们眼前揭开。

一段时间的猛烈战斗后，两大能手对决的胜负，已经很是清楚了。心剑神尼兼融正邪两家之长，一面使着慈航静殿正宗剑技，却又不时夹着几式伊斯塔的阴狠招数，一柄神剑游离身外，若即若离，神妙无方，把心灯居士打得还不脱手来，连着几式御剑旋斩，将心灯居士的超灵体巨剑攻破后，一式莫忘莫失，黄金剑气自天上破云而来，绽放如莲，一下子贯串了心灯居士的身体。

呜呃！

伤得不轻，与心灯居士手掌团结的那柄小银剑炸了开来，整只手掌血肉糢糊，超灵体完全瓦解，心灯居士满身浴血，整小我私家猛往地下坠落；在地面的心禅大师见状，竟然叫了出来。

师姊，请手下留……

不能！这小我私家已经到了丧心病狂、无药可救的田地，今天留他生路，明天他可会给你生路？

一口拒绝了心禅大师的求情，心剑神尼手掌一扬，再次御剑攻杀心灯居士。

生死一瞬间，心灯居士脸上闪过一丝决断，似乎决议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左手往袖中一探，抓住了某样工具，面上青气大盛，再次发动了超灵体。

我心灯不需要任何人同情，要拼命是吗？今天就和你们拼了！

一道诡异的黑气陡现，发作出比心灯居士之前更强的气力，不光将心剑神尼的圣剑震抛入云，还将心灯居士的身体笼罩，逐步幻化成形。这一次的超灵体变形，不是变兴兵刃，而是徐徐凝化成一小我私家形。

半空中泛起的那抹虚影，化成一个穿着褴褛黑袍的男子，若隐若现，两手收拢在玄色袖子里，头上用玄色绷布密密麻麻地缠住，就只有一只左眼没有遮蔽在玄色绷布下，殷红如血的独眼、不住露着血色的狰狞白牙，是一个我们熟得不能再熟的人物。

黑、黑泽一夫！

他是黑龙王？这怎么可能？

没有人知道黑龙王为何会突然在此现身，也没有人搞得清楚心灯居士是如何化身成为黑龙王，在万众恐慌中，摆在众人眼前的事实只有一个，就是心灯居士在变身乐成之后，散发的威风凛凛暴增逾倍，气力蓦然间提高了一个档次，可能已经逾越第八级的恐怖气力，陪同着鬼哭神嚎般的狂啸，疯狂击向没剑在手的心剑神尼。

心剑神尼刚刚果真没有全力赴战，因为面临这强悍之至的突破一击，她同样脸色一变，举掌迎向心灯居士，双方硬碰硬拼了一记，心剑神尼并未失利，但已不如适才那般稳占上风。

黑龙王是黄土大地第一的至高强者，心灯居士露出真面目后，情形与适才马上改观。第二轮的战斗，短短半分钟之间，双方举行着比适才更猛烈十倍的死斗，心剑神尼的战略十明确显，想要拉长战斗时间，让心灯居士不战自溃，这是极为圆熟老辣的战术，心剑神尼已往肯定是身经百战，不是单纯的武者，在战场上的实际历练与反映，可能犹在李华梅之上。

以超灵体化身为黑龙王的心灯居士，不仅在实力上有所提升，甚至还突破了邪术定律，竟然能使用黑邪术攻击，交织使用着火系、漆黑系的邪术，与心剑神尼战成平手，一时间两大强者分庭抗礼，看不出哪边较量佔优势，哪边会赢得最后胜利。

战斗看似会一直一连下去，但战场上的一个突来变局，却让我们见识到黑龙王的惊天邪威，果真是名不虚传，当心剑神尼以御剑术召回圣剑，重组攻势，一招蝶恋仙曲攻向那抹黑影，众人耳边蓦然听见一声长喝。

天道分流，双极战体！

吼喝声中，天上光影幻化，众人眼前蓦然一花，心剑神尼的必杀一剑竟然落空，在剑尖掷中的前一刹那，黑龙王的身影竟然一旋为二，酿成了两个独立的存在，让心剑神尼一招击空后，更分从左右夹击过来。

左边的心灯居士，再次运起超灵体，手上燃起一团红黄色的火焰，火舌吞吐，温度逐渐升高，光线四射，火焰也由红转蓝，终至灿发银色豪光，凝成一把长达数十尺的巨剑，往心剑神尼拦腰斩去。

右边的黑龙王，血红邪眼骤然绽放赤芒，包裹在绷带内的双手幻化成爪，阴邪之气大盛，双爪翻飞，凝化数十道爪影，近距离攻向心剑神尼的要害。

由一化二，两个独立个体的气力较之前下降，可是两个属性各异、招式互补，又心意相通的第八级能手，联手起来的总战力，却较单一个体强悍得多。正邪两大能手，岌岌可危的连环猛攻，刹那间便让心剑神尼迭遇险招，身上也迅速泛起伤口。

自现身以来始终从容不迫的心剑神尼，首次在我们眼前血染法衣，口喷鲜血，高高挽起的发髻被打散，身上迅速累积了大量数目的伤口，被打得全无还手之力，虽然起劲召回圣剑，舞剑成盾，但却挡不住两大能手的交织夹击，瞬间就被突破防守。

从地面上仰望，只见一道银光、一道黑气，像是一把大铰剪的双镰，高速交织往复，心剑神尼的剑网被切割得支离破碎，过不多时，她扭曲变形的身影，似乎一块被剪裁破烂的碎布片，血溅长空。

（好厉害！五大最强者之中，黑龙王果真在心剑神尼之上，当日在东海，如果不是他不敢袒露身分，使不出这双极战体的技巧，李华梅那里会是他的对手？

但这技巧杀伤力虽大，对身体应该也伤害很大吧？看他险些是赌上性命在用这一招，搞欠好一仗打完，他自己也遭受不住。）

在场那么多观战人群里，恐怕没有任何人比我的感受更深刻，因为心剑神尼若败，黑龙王追杀下来，我的小命肯定第一个完蛋，所以现在我求神拜佛，拼命祈祷心剑神尼告捷归来，至不济，最少也给我拼个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