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话光暗冲突，天使陨落（1/2）

伊斯塔的一场大战，确实是不辱天翻地覆之名，哪怕是无头骑士的主力战竣事后，余波仍能掀起滔天巨浪，令东海一分为二，泛起了一幕史无前例的惊世画面。

时空转移，东海的一角被衔接到巴格达近郊，这种事情在历史上不知道有没有泛起过，已经够耸人听闻了，而现在所发生的事，更是令移山倒海这个形容词完全详细化了。

狂风怒号，辽阔无边的海面上，尽是一波又一波的狂涛，激起雪白的浪花，不住翻掀起的浪潮，彷佛要吞噬一切，把一望无际的大海化成狞恶世界。

然而，在这片漆黑世界的中央，泛起了一条平展大道，大道延伸所经之处，海水被大日天镜的引力吸得干清洁净，不受海面上狂涛所影响，动与静，成为最显着的对比，而几十万兽人仆从走在这条宽达百尺的大道上，密密麻麻，快速行走，却都用着敬畏、不安的眼神，瞥向两侧的水之壁。

十几尺高的水壁，透明澄澈，可以清楚看到在里头游动的鱼、龟、鲨，在水中恣意摆动着身躯，一下子靠近，彷佛要破水面而出，一下子又远离。这些兽人泰半辈子都被困在仆从营里，哪有时机看过海，现在能以这种方式亲眼眼见大海的漂亮，不管是虎族、豹族或熊族，都屏起气息，默然沉静而快速地行走，既浏览着这幕美景，又生怕发作声息，打破了周围的平衡。

任谁也知道，现在的这个情形，是被一股强鼎力大举量所影响，大日天镜的引力把万顷海水吸入，全凭着这股吸力，才在大海中央强行开发出这样一条蹊径，倘若大日天镜的吸摄气力没法维持，又或者被什么工具给打破平衡，两旁的水之壁随时都市瓦解，千万吨海水一股脑地冲下来，几十万兽人的性命一下子就会成了杯汤。

所幸，这个恐怖的书面一时间还不会发生，大日天镜是创世圣器之一，神通无边，只要有足够的能量支持，可以半永久地运作下去，而大日天镜运作能量的源头……是“史上最好色的邪术师”法米特.修.卡穆所留下的气力。

留存在阿雪体内的惊世气力，只是一个起源，或者该说是一把钥匙，当那股气力正式发动，法米特留在东海的遗产就会受召唤而出。巨头龙苏醒，破海而出，牠雄伟的身躯在惊涛中游动，看似毫无作为，但全部能量却用以支撑大日天镜的运作，若非如此，单单靠阿雪一小我私家来发动大日天镜，就算能量方面没问题，血肉之躯也早就撑不住了。

明确这其中秘密的人并不多，兽人们只是敬畏地看着巨头龙，清静而快速地行走，几十万兽人仆从已经全数进入海道，顺着大路所延伸的偏向，奔往海的另一头。

兽人们体格壮硕，又险些都是青壮人口，快走起来险些即是人类的全速奔跑，移动速度算是很不错了，但几十万仆从要走完这条长路，完成迁徙，究竟还需要相当的时间，谁也不敢保证他们能平安走完全程，抑或是中途发生意外，全军淹没。

伊斯塔为了拦阻兽人仆从的脱离，发动了雄师。巴格达四周可以调集的军队，或许全部被调了过来，如果不能阻止几十万仆从脱离，那也要把他们全部杀灭，以绝后患。

军队里有不少骑兵，还装配了重型邪术武器，堪称是伊斯塔的精锐军力，如果让他们冲杀过来，兽人们一定会被杀得片甲不留，但东海上万千怨魂所组织的磷火之墙，绵延数十里，把伊斯塔军挡在墙的另一侧，没法冲过来大开杀戒。

伊斯塔是黑邪术之国，驱使亡灵、怨魂本属特长好戏，但首次碰上东海千万亡魂这等大阵仗，也把伊斯塔的巫师群弄得目瞪口呆，没有人敢实验轻易驱策或攻击，省得招来反噬，没有任何人能遭受得起。

军队既然无法转动，那就只有倚仗少数能手组成精英战力，突破磷火之墙来突袭，这可以说是基本共识，无奈伊斯塔甫经大战，邪术、武道两方面的能手都已阵亡得七七八八，到了最后，真的能够派上用场，突破磷火之墙的能手，也只有一个外来的佣兵，李华梅。

身为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一，眼前这道磷火之墙还算不上难度，李华梅轻易就能越过，可是当与她齐名的心剑神尼也现身出来，仗剑盖住她的进击之路，她就陷入一场难以解脱的泥沼战中，尤其是当心剑神尼蓄意拖延，并不实招狠拚，只是打一下、跑一下地游斗，胜负就绝不是短时间内能轻易分晓。

“接我一剑!”

斩龙刀在李华梅手中，变化成了一柄透明的弯曲蛇剑，她一剑直刺，威风凛凛有若千军万马冲锋，剑气破空而来，配合斩龙刀的无双锋锐，彷佛要把空间都切裂，试问天下有谁能挡。

然而，心剑神尼基础无心硬拚，手腕一翻，金剑幻化出万道豪光，耀眼醒目，开始迅速旋转起来，而她真气凝于指上，一指点在剑柄末了，真气撞击剑中原本蕴含的能量，剑尖马上飙射出一道高速急转的黄金剑气，去势奇快，斩龙刀的剑气还没刺到，这道黄金剑气已经来到李华梅的眉心。

剑枪一击!

慈航静殿的神妙剑招，速度太快，李华梅只能仰头闪避，但照旧没有措施完全避开，黄金剑气从她额前掠过，削落一缕绿发的同时，也重击了她的前额，但所发出的声音却不是骨血碎响，而是如同铜锣被敲响时候的声音。

“当!”

巨响声中，李华梅周身泛起一层珍珠似的白色光泽，竟然是以护体真气硬挡下了这一记重击，八歧黄金龙假死还生后的提升效果确实强横，李华梅的气力较蜕变前陡增，连护身真气的抗击力都大幅提升，换做是之前，脑壳早就给打出一个血洞了。

心剑神尼的武功虽高，但要她同样以护身真气接这剑枪一击，预计她是做不到的，所以看到李华梅硬接不伤，心剑神尼脸色立变，而李华梅盖住眉心的一击，连忙抨击，斩龙刃挥削出去，剑气纵横，居然广达十数尺，恐怖的斩击威力与规模，眼看着心剑神尼就要被斩成两段，哪知她驭剑航行，退却速度陡增十倍，快得不行思议，以这惊人神速瞬间趋退，避开李华梅一击后，马上又回到原来位置，彷佛从未移动过。

“好本事!”李华梅喝道:“看在慈航静殿的份上，我一直容忍三分，神尼若再不识好歹，就休怪我不客套了。”

“哈。不客套？怎么不客套法？像妳宰了老万兽那样的不客套吗？”心剑神尼冷笑道:“到了妳我这品级数，一切全凭手上实力而定，扯什么慈航静殿、伊斯坦，全是他妈的狗屁，妳这女人好不啰唆，要打就打，说那么多空话有什么鸟用？”

心剑神尼的讥笑，对李华梅也发生了作用，她神色骤冷，再不多言，挥剑攻击，较先前更添了三分狠辣。

能获得最强者的称谓，绝不行能是寻常之辈，饶是李华梅气力大有突破，挥舞斩龙刃时剑气横扫，摧枯拉朽，所向披靡，恍若天地之间无物可挡，但再怎么凌厉的攻势，如果打不中，那也是没多大意义的，心剑神尼不与李华侮硬碰硬，只是仗着胜敌人一筹的高速飘忽缠斗，绊住李华梅，转眼间两人便已连斗十多回合，一道白光、一道金芒，缠斗不休，暂时看不出有分胜负的可能。

让这两名当世绝强者战得天昏地暗的理由，是她们头顶上的一缕光源，漂浮在天上的一抹漂亮倩影。

在四十九名羽族童魂的困绕下，清丽的小狐女摇摆着尾巴，傲挺着高耸圆硕的**，挥舞手中的邪术杖，将自身的魔力提升至极限，吸收以巨头龙为首的各方能量，竭尽全力，维持身后大日天镜的运作。

被邪恶仪式污化的大日天镜，现在逆转性质，镜面酿成了一个无底的黑洞，源源不停吞噬着海水，为兽人们开发出生存蹊径。

只管阿雪现在也是极高段的大邪术师，但要遭受这么庞大的能量，**的肩负也是很惊人，所形成的猛烈痛楚更是折磨，她手握裸女魔杖，半句话都没有说，但紧蹙的眉毛、痛苦的心情，已经足够让人明确她现在的感受。

阿雪的存在，是眼前这一切奇迹情形的泉源，正是因为她发动大日天镜的异能，才会令大海一分为二，数十万兽人得以逃生;法米特所留下来的惊世气力，也是透过她的身体，与巨头龙链接，进而驱动东海千万亡灵，作为发动奇迹的支撑能量。

反过来说，只要把阿雪给干掉，就即是是破损了这一切奇迹的枢纽，虽然没法把兽人仆从给抓回，但海水瓦解攻击下来，绝对可以令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尽数成为大海中的冤魂。

李华梅要杀，心剑神尼要拦，两大强人就为了这个理由而动手，但从现实面看来，纵然她们两小我私家不开战，阿雪的身体能遭受得了多久，自己就是一个严苛问题。

这么庞大的能量运作，哪怕是机械都未必能负荷，更别说是血肉之躯。奇迹不是不行以缔造，但天底下却没有哪个奇迹是可以不用支付价钱的，从启动大日天镜那一刻起，阿雪就遭受了极大的压力，猛烈的能量攻击，不光伤害了她的身体，更让她的身体发生一些变化。

在邪术学理中，通常庞大能量搜集的那一点，就有可能发生极大的变化。以前在图书馆中看过的文案中，化石为金、死去活来、时空变换，甚至把无生命的死物赋予灵魂，这些案例都是曾经发生过的，相形之下，一两个封印的变换，基础就算不上什么。

阿雪现在的**，是经由许多异变、革新之后的结晶，那些变化与革新的原理，我不晓得，应该也具有不行逆性，但在这种特殊情形下，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就连那些应该“不行逆”的规则，都不再牢不行破。

所以，在我们眼前，这些变化就开始一点一点地发生。一丝丝金色的闪光，自阿雪的眉心绽放，驱散了周围的血芒，而同样的金色光线也泛起在阿雪背后，这种现象我曾经看过。

光翼!

天河雪琼的明光之翼!

在体内庞大能量的支持下，光翼伸展开来的长度，是史无前例地惊人，柔软的大翼，像是一把巨伞，平缓地舒展张开，每一边都有数百尺的长度，划破了漆黑，在漆黑的天幕上散发着灼烁。

羽族女童魂的高声吟唱，在她们围绕下的阿雪，周身萦绕着辉煌光耀金光，舒展着光翼，彷佛是一名圣洁的女神，让兽人仆从、伊斯塔车两方都抬头仰望，发出一阵阵的赞叹，如果不是信仰差异，他们搞欠好会一起膜拜下来，赞颂这一幕神迹。

如此惊人的一幕，不只是对他们有攻击感，对我也是一样。不知道有多久，我没有再看过这一幕画面了，上一次看到，是在阿里布达外海的小岛上，天河雪琼展开光翼，斩杀毒龙，所向披靡，那种漂亮又英武的姿态，没有人能够忘掉。

在那之后，我照旧有看过天河雪琼伸展光翼的美姿……不外是在梦里。

不只一次，天河雪琼在我的梦里泛起，展开光翼，恼怒地追杀我，让我慌忙逃命，险死还生，有时候差一点就没命，也有时候在梦里被她千刀万刷，唯一稳定的一点，就是总让我在恐惧中惊醒，一身冷汗，要花好一段时间才气确定自己身在现实，梦中的一切只属虚妄。

然而，梦乡真的只是虚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