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圣人畜牲 亦幻亦真(1/2)

一小我私家,首先会问的话,无非是自己在那里?睡了多久时间?我这次被叫醒,第一个问题可以省掉了,至于第二个……空气中湿度给我的感受,这里已经换季,所以几个月的时间肯定是有。

随随便便失去意识,再醒来就已经是几个月后,想想也实在是劳苦功高了,这几个月,黑龙会想必是一连进攻,在大地上攻城掠地,外头的世界肯定被闹得天翻地覆了,只是,不管暗黑召唤兽再怎么无敌,黑龙会行军如何神速,要逐块土地举行占领终究需时费日,不是那么快就可以统一天下的,若非如此,他们可能早就杀到这里来,我也没时机榭续当神经病患耍白烂了。

问题是,知道这些,对我并没有什么意义,我不以为自己就能出去改变些什么,仍旧还只是一个废物,救不了任何人。

如果可以,我想继续当我的神经病,继续迷失在没有任何人能打扰的清静世界里,不用去想多余的事,然而,白拉登确实是一个很是会搞事的臭贼,我不晓得他做了什么,但他的治疗不仅仅有效,甚至该说是残酷,我苏醒之后,居然再也昏厥不外去,哪怕我自己再怎么闭眼、撞墙,让脑壳受伤,照旧清醒得不得了。

更有甚者,别说再次疯回去,我居然连睡觉都做不到,就只能躺里……眼光直挺挺地望向天花板,不管躺得再久,神智都是清醒的。

这下子实在是很要命,已往我确实也听过,水系邪术之中有某种邪门技术,能够强制把自己的精神维持在清醒状态,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攻击,都不会发狂,也无法借由瓦解来自我掩护。我现在遇到的状况,很可能就是这种,虽说这种邪术照理应该是用在自己身上,不是拿来对人用的,但以白拉登的作风,这种改变也不希奇就是了。

醒又不愿醒,疯也疯不下去,双方都是无路可走,我能做的事情自然只有一样,就是装疯。

古往今来,许多圣贤好汉在躲避迫害时,都市使出这一招来,我效法着用,也不是什么很独创的事,横竖我原来就是一个已疯了数月,连慈航静殿掌门人都宣布无药可救的神经病患,人们早就将我放弃与遗忘,纵然我突然清醒过来,也不会有什么人发现。

比起伪装正人君子,装疯子这种事的难度实在低得多,尤其是在心禅大师特别来看护事后,牢房天天有人扫除,也免去了逐日的拷打,既不用挨揍受痛,也不必学古圣先贤裸奔、玩大便,只要躲在阴暗角落,整日喃喃自语,看守的狱卒自然不会怀疑。

照理说,心褝大师既然来施加压力,让雷曼下令扫除牢房,还放弃拷打荼毒,那大可送佛送上西,直接把我弄出牢狱,找个山明水秀的好住处静养。不外,心禅大师也要给雷曼留点余地,不利便施压施过头,再者……以心禅大师的死板守旧,或许连他也认为,我这种人是该在缧绁里待一待吧。

扮神经病坐牢不是什么问题,但有一点确实是较量希奇的,那就是从我苏醒后的当天起,我察觉到这间牢房有点不妥,虽然我说不出来是什么工具,却显着感受到……有某种工具在注视着我。

这工具可能是发现我回复清醒才泛起的,也可能是一开始就有了,究竟已往我每次清醒都仅有数秒,昏昏沉沉,发现不到什么工具。从地缘关系来判断,最有可能的谜底,似乎是索蓝西亚的监视系统,究竟以我的特殊身份,在牢房里搞个监视系统,全天候监看,这也是相当通情达理的事。

不外,种种机械、邪术的监视器,我也算是见识不少,在我所知道的技头似乎并没有这样的工具,我并不以为自己是被什么道具所窥视,反而像是有小我私家藏在某处,直直地注视着我。

这种被人盯着的生活,感受实在有够烂,大部门的时间,我索性就躺在床上当自己已经是个死人。每次躺下去的时候,我就暗自咒骂白拉登,因为别人躺在床上,可能不久就会睡着,但谁人畜牲在举行治疗的同时,连我入眠的权利都一同剥夺,我躺得再久一脑子里也是清清楚楚。

换作是普通人,陷入这种逆境,或许早就疯掉了,但偏偏我又被废去了发狂的自我掩护能力,清醒也不是,疯也不是,要是这种地狱生活再过长一点,我的精神会酿成什么样,那可真是没人说得出,但……不知是幸或不幸,某天夜里,我居然又开始做梦。

说是夜里,实在我自己也无法肯定,究竟黑牢无日夜,我整天躺着,也判断不泛起在是白昼或晚上,但就是某天,我躺在那张铁板床上时,突然以为身上、手上有些痒,伸手去摸,皮肤上凹凹凸凸的,似乎被什么工具给印出印子,再仔细摸摸确认,赫然发现是那张铁板床的床面有不妥,当我伸手去摸,只以为铁板上凹凸不平,有着奇异的刻痕。

(怎会?这张床我睡了那么久,重新到尾早就摸遍了,就只是一张平平的普通铁板,什么时候多出这些刻痕的?是谁刻上去的?我没脱离过这里一步,怎么连我都丝绝不觉?

惊惶难当,我再次伸手触摸,效果发现铁板上的刻痕居然是文字,不晓得什么时候有人把密密麻麻的文字,刻在这张铁板上。我这一惊非同小可,但为了怕露形迹,我没有睁眼翻身去看,而是小心翼翼,凭着手指上的感受去阅读。

有些赌技高强的能手,能轻易以指头辨认牌上图形,很遗憾我并不是这类人,手指也没有这样的敏感度,摸来摸去,要阅读出整篇文字是万万不行,只约略探索出一些词句。

我行被困、通天彻地、神功、习之、空箱可蓄水……

诸如此类的奇异文字,令我惊惶难当,脑子里第一个泛起的念头,就是曾有高人住过一这处牢房,而且把他的修炼心得、武学口诀,刻在这张铁板上,留待后人学会,傅承绝学。

可是,之前我躺在这张床上,显着就什么工具都没有,就算是真有前辈能手遗刻,这段时间以来,为何又从未浮现?虽然,如果说是邪术效果,那也解释得已往,不外这篇遗刻所纪录的内容,显着是内功心法,岂非留下遗刻的这位能手,生前魔武双修不成?

而且,为什么我有一种很希奇、很熟悉的感受呢?这种事情会否曾经在什么地要领生过?要是我有娘子的话,现在是否该叫她出来看上帝了?

再探索下去,铁板上所刻文字的字迹散乱,越来越欠好辨认,我勉力实验,只认出老梗、没创意、摸摸猴、伟大、太监、死迷男、遗恨、端木、赚饱就跑……这些奇希奇怪的文字,感受不像内功心法,基础不晓得是什么工具。

我正以为希奇,百思不得其解,耳边突然听见细微的浪潮声,阵阵潮水扑涌上沙滩的声音,迅速由远而近,似乎有一阵浪潮伸张过来……身在山腹之内的大缧绁,怎么会有浪潮的?

这个念头才刚刚泛起,什么铁板、什么文字,都在一瞬之间不见,就连整个牢房都随之消失,我睁开眼睛,再也看不到什么石墙、枷锁,眼前所见……是一片无根无尽的蔚蓝大海,澄澈的海水上,是白色的浪花,碧波止境则是晴朗苍空,连半片云朵都没有的晴天气,令人心情舒畅,似乎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除了大海、天空,这里尚有白色的沙滩,细细的白沙,在明亮的阳光照耀下,清洁得犹如新雪,又似乎是刚刚制成、晒好的盐粒,不染一丝灰尘,每当浪潮涌来,就被打湿,却仍是那么纯净,当我深深呼吸,来自大海、带着淡淡咸味的清新气息,就从鼻端渗入整个胸腔。

在这样的情况里,就连―病患都市感应舒畅,整个紧绷的情绪,一下子放松,如释重负,我看了大海一眼,轻轻呼了口吻,已经不晓得有多久未曾这么轻松过了。

乳白色的沙滩上,有着两块玄色的岩石,我正坐在其中一块岩石上,身上的衣服也干清洁净,没有让人反胃的血腥味,只是散着淡淡的薰衣草芬芳,而我的裤管卷起,双脚浸泡在清凉却不至于酷寒的海水中,完全是一派度假中的写意情形,如果手上能再拿一杯冰啤酒,那就真的过瘾了。

哈哈哈,我以为你会要个金发玉人来趴着吹,原来只要冰啤酒啊,这要求不外分,容易得很,是我疏忽了,马上就为你办到。

突然之间,我旁边多了一大杯冰凉的啤酒,金黄色的液体、白色的泡沫,尚有夹杂在海风中的酒香,都是如此真实,就连我手握羽觞时,那冰得令人手发抖的温度,都再真实不外,但我清楚地明确,这些感受其来有自,就是源自正在哈哈大笑的那小我私家。

这个笑声,我听来并不熟悉,但或许知道是谁,究竟之前只听过一次,而且那时的他,也没有开心大笑的闲情逸致,我以为生疏是正常的。在此之前,我从没有想过会再见到他,可是眼前都泛起了这样的茫茫大海,如果我还汁么都想不到,那就太过缓慢了。

歉仄,原来应该早点来的,但最近的应酬实在不少,来得晚了,希望你千万不要见责啊。

单从声音听来,是个很有活力的青年嗓音,而当这个声音的主人在我身旁的另一块岩石上坐下,我眼前则泛起了一张友善的笑脸,亚麻色的短发很随想明亮却不抢眼,亲切的感受一如邻家少年,比实际年岁还小着几岁的感受,让人以为很容易靠近。

光看这个容貌,或许没有什么人会相信,这家伙曾在五百年前纵横大地,无人能敌,败尽无数能手、英侠,让鲜血染遍大地上的每个角落,因为他身上就是没有散发任何特殊的威风凛凛,普通到近乎平庸的田地,就连我一时之间也不晓得该说什么,但想起这人的一生,他确实就是这样的人,若不是他,世上也不会有淫术邪术这门工具。

史上最好色的邪术师法米特?修?卡穆!

就某些方面来说,这个男子与茅延安一样,也算得上是一切的起源,如果没有他把淫术邪术实用化,没有他实现了暗黑召唤兽,今天的一切未必会恶化到这田地。

哇,你的眼神好希奇,该不会是把我当成罪魁罪魁了吧?是不是每个访客来这里,你都用这种眼神在瞪吧?

……我……我没想到你会来……

都已经快记不清楚,上一次启齿和人说话是什么时候的军,这一下启齿,话说得结结巴巴,但我照旧很快就掌握住问题重心。

你……你是真的吗?照旧……

不知道耶,世事本是虚妄,你是用什么为基准,来判断是真是假呢?……轻描淡写地带过了我的疑问,法米特道:我早就是个死人啦,也许我是真的?泛起在你眼前,也许这一切都不外是你的幻觉,重点是,……这些有差吗?来造访你的这个访客是真是幻,会关系到你现在所面临的问题吗?你如果醒不外来,我是真是幻又有什么划分?

你是来叫醒我的?

嘿,我好歹也是堂堂史上最好色的邪术师啊,被你说成像闹钟似的,太不给我体面了吧?

法米特摇头道:我只是来这里,与你聊聊的,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再传门生啊,这五百年里虽然有人接触过淫术邪术书,举行修炼,但能够有你这样成就,而且完成暗黑召唤兽的,可实实在在只有你一个。

为什么要让暗黑召唤兽流传下去?你其时无敌于天下,应该有能力把这个技术扑灭,那今天也就不会再有暗黑召唤兽了。

这个嘛……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我在东海与那一位缔结契约……

法米特伸手往天空指了指,又用指头在嘴边比了一个嘘的禁声手势,示意那是他所不能直接提起的存在,随着才往下说道:之后,为了处置惩罚幽灵船,花了我不少时间与精神,当幽灵船终于被封印起来,海神宫殿也建设,我已经没剩下几多气力了,而这座密窟……普天之下谁都能来,唯独是我不行以。

为什么?

一句话问出口,我登时省悟,以当年凯萨琳女皇的辣手,尚有那算无遗策的本事,在处置惩罚暗黑召唤兽的本体时,肯定也留下了后着,做了一些针对法米特的布署,令他难以靠近。

要破解这座洞窟的禁制,如果有足够时间给我研究,也未必就想不出来,只是,我其时已经没有时间了。封印幽灵船之后,我与那一位所缔结的契约,发动限期已迫在眉睫,我唯有留下一些部署,之后就借死隐退,沉眠在时空偏差之中。

我听说,你是被你与凯萨琳女皇**生下的孩子给刺杀,是不是真……

喂,留点余地行不行?你不也做了和我一样的事?总是挑别人的疮疤来碰。小心哪天你自己也遇到同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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