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莫问世间 情为何物（1/2）

像黛媚丝这样的重要人物，寻常时候，肯定受到周密掩护，想要动她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外，之前的几个小时，可能是华尔森林数百年内最杂乱的一段时间，以华更纱的本事，要乘隙去把黛媚丝绑架，并没有什么难处。

我对绑架行为不予置评，但在另一方面，却不得不认可华更纱这一手干得漂亮，因为黛媚丝这些年来被葛林斯王、大祭司轮流操干，如果要说有什么女性与他们两个关系最亲密，那无疑就是她了。

对于那妖人，我们的相识太少，现在透过黛媚丝，或许能有什么意外发现，华更纱先发制人，把黛媚丝掳来逼问，这个战略正确，她又有独门技术来处置惩罚，只不外：这一幕看起来，还真是让人发毛。

我转移视线，不去看谁人被七根金针刺入的头颅，大着胆子，问华更纱有不问出什么来。

华更纱摇头道：没有，整个影象一团乱，意识也一塌糊涂，语无伦次，答非所问，基础问不出什么有用的工具。

气呃，那你把我们叫来是看什么工具？你总不会是要吓唬我们，如果我们反抗你，下场就是与她一样吧？我哪有这么无聊？你们要是真的冒犯我，下场怎么可能只有这样？真正的发现，现在才要操作给你们看，瞧仔细了。

华更纱说着，手放上那七根金针，轻轻捻弄，就望见黛媚丝翻白的两眼，迅速泛起血丝，眼着，她发出了一声极端痛楚的哀号，凄切欲绝，我和冷翎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仍是心头狂跳，很想掩耳不听。

只是，华更纱的这一手，确实不是单纯让黛媚丝受痛楚，在这凄厉的一声嚎叫后，黛媚丝嘴巴一张，吐出了一缕浓浓的黑气，往旁边扩散，正是令葛林斯王殉难的那种黑气。

哇！

见识过这黑气，知道它触物吞噬的厉害，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有多远跑多远，但这次的情形却纷歧样，黑气脱离黛媚丝体内，接触外界空气后，很快就彻底消散，过了几秒后，什么也没剩下。

黑气散失之后，黛媚丝的惨嚎声止住，神情逐步放松下来，连翻白的眼神都回复正常，而且，照旧我们从未见过的清明眼神。

你……你们是……

很希奇，显着是同一个声音，但听起来却与之前全然差异，没有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骚媚，反而很是端庄温雅，这也难怪，究竟在迷失天性之前，这个精灵美妇一样也曾是个典雅的贵族，贞洁矜持。

事情到这里已经很显着，黛媚丝是被那妖人迷失了天性，而那妖人革新人心的要领，就是把这种黑气输入生物体内，用以操控，华更纱露的这一手更是证明，只要把黑气驱出，被操控的人就可以恢复正常，这件事对我来说，真是一个天大的喜讯，因为这也意味着天河雪琼那里能够……

想得入迷，一声难听逆耳的惊叫，把我的思绪打断，定睛一看，发现惊叫的人是黛媚丝，回复了神智的她，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处境差池劲，失声叫了出来。

女人的尖啼声，我早就听得很习惯，现在听到也漠不关心，横竖不外就是人被装在箱子里，露出个头来，又不是被抽筋割头皮，有什么好鬼叫的？不外，当我稍微认真一点，审察黛媚丝两眼，预备提出问题时，却意外发现自己错得很厉害。

黛媚丝……不是身体在箱子里，只有头露在外，而是基础就只剩下一颗头颅，在箱子上摇摇晃晃。

这幕诡异的情形，看得我头皮发麻，死人头颅我不是没看过，但这种活人头颅就真是没几多时机看到，尤其是没有了身体，单单只剩下一颗头，是怎样存活下来？又怎样发声叫唤的？

黛媚丝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的情形差池了，震惊之下，她的惨啼声更是高亢入云，我很难想像一个女性怎么能这样叫唤却不伤喉咙，但几多可以体会她的心情，如果一小我私家突然发现自己只剩一颗头，都市被吓疯的。

这一声尖叫惊动四方，但再度令我受惊的一点，就是在黛媚丝尖叫的同时，她颈项流出大量鲜血，这种异常状况，通常代表着邪术的崩解，换句话说，维持黛媚丝生存的邪术已到极限了。

华更纱站起身来，挥了挥手，淡青色的粉末飘洒下来，那颗尖叫中的头颅连忙化作袅袅青烟，骨、肉、血都在青烟中消失不见，前后不外十几秒的时间，整个头颅已经不在，而那恐怖的尖啼声却仍在我们耳边回响。

冷翎兰说华更纱阴狠狠毒，这个我早就知道，不外，现在看她露的这一手，我对这四字评语有更深切的感受，而她在洒完粉末后，还叹了口吻，道：她这样在世，如果用邪术续命，只是痛苦的延伸……这么走了，也是一种解脱，我们应该替她兴奋才是。

……鬼婆，你是不是挑错对白来说了？或者我该说，你哪有资格讲这种话？她基础就是被你活活玩死的！

是吗？我以为你们喜欢这种对白，偶然我也想换点威风凛凛威风凛凛来讲讲。否则，照旧讲我该讲的话吧。

华更纱伸手在箱子上一拍，道：这婊子提供你假情报，把你要了一回，连带也让我没体面，通常让我有份难看的人……这样是最少的下场。

我不晓得这算不算是威吓，旁边的冷翎兰哼了一声，但也没有和华更纱正面顶嘴，究竟惹上一个这样的冷血狂魔，很不值得。

有时候，我真是怀疑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论小我私家品行，我已经算是心狠手辣了，但我怎么走到那里都碰上一堆不把人命当命的冷血失常？心剑神尼也好、华更纱也好，和他们比起来，我只有自叹不如，究竟是他们疯了？照旧这个世界疯了？

三人一时无言，却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许多人正往这边赶来。照情况来推测，我想应该是伦斐尔摒挡好宫内的事情，赶过来商议后续了。

隔间的白布一下子被掀开，一个废眼、断臂、缺足的精灵，像狂风一样冲了进来，正是素蓝西亚的头号痴情种子，雷曼王子。

琳赛呢？她怎么样了？

雷曼仅余的一目中满是血丝，显示出心田的激动，他已经酿成重残人士，现在应该要躺在病床上，可是他却撑着两根连手杖都算不上的木棍，颠颠倒倒，踉跄直闯过来，完全体现出他的心急如焚。

很显着，雷曼是一回复清醒，连忙就往这边赶来，不则不会连手杖都来不及弄一双，而那些认真看护他的医疗人员，跟在他后头，狼狈地一路赶来，照理说，他们不应制服不了一个重度伤残人士，但如果雷曼以自己性命相要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约翰。法雷尔，你……

雷曼看到我，紧绷的情绪一下子爆开，似乎是想要扑冲上来，揪住我的衣领问话，但以他这样的伤残状态，哪可能稳住身形，一个站立不稳，重重摔跌在地上，连那两根木棍都折断了。

那些认真看护他的精灵，这时终于逮着时机，一拥而上，把王子殿下给按趴住，施打镇定药物，让他的情绪先牢靠下来。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实在很是佩服，不管怎么说，一小我私家能为了一段情感拼命到这种水平，实在是很了不起，我是不行能做到的。

琳赛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这我不得不认可，但反过来说，似乎也没有优秀到这种田地，雷曼堂堂一个精灵王子，重伤醒来，甚至连自己老爸刚死都顾不上，疯虎一般闯来体贴琳赛的状况，他到底是看上琳赛哪一点啊？

在那些精灵医护员的起劲下，雷曼被完全制服，昏死已往，这时伦斐尔也被弟弟的事给惊动，急遽率众赶来，看到雷曼的状况，他松了一口吻。

冷翎兰好奇提问，伦斐尔早先不太愿意说，不外厥后照旧向我们解释。

你们或许以为，我三弟与矮人秘密协议婚约，只是为了运输武器，实在那都是大祭司在幕后主导的，三弟他之所以允许配合的唯一理由，就是坚持要娶谁人矮人公主为妻。

啊？你说什么？

我听得大惑不解，就听伦斐尔叹气体现，大祭司虽然捧雷曼起来掌权，与伦斐尔争夺权力，但雷曼自己实在是一个厌恶政治、军事，喜欢花卉园艺的温和人，寻常最大的兴趣，就是在自己专属的植物园里，栽花种草，一待就是老半天。

这样一个文雅的老实人，别说好色，他甚至连女人都不碰，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心仪的工具。许久之前，雷曼因农业事务出使罗赛塔，在那里遇到了一个矮人女孩，对方也是一个喜爱种花卉的人，与雷曼一同品花赏景，谈谈说说，渡过了一个下午。

对谁人矮人少女来说，这只是很寻常的一次偶遇，她没什么心机，寻常就是这么和族人说话、种花，纵然遇到了一个精灵，她也一视同仁，抱持寻常心，此事事后，她不久就忘了这件事，更不会晓得谁人精灵是一国王子。

但对另一方而言，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只管时间不长，谁人下午却是雷曼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最浪漫的邂逅，回到索蓝西亚之后，他魂牵梦萦，久久不能忘记此事，可是也不能有什么实际行动。

精灵是自认高尚的种族，对于跨种族通婚，相当的倾轧，雷曼是王子之尊，如果是爱上了人类女子，要与人类通婚，面临的阻力已经很大，要花不少气力摆平阻挡势力，至于说爱上了矮人，想娶一个矮人女子当王妃，这种事从无前例，将成为索蓝西亚史上的第一人，那绝对是想也不要想。

王子的身份，无比尊贵，但有时候也是贫困的泉源，倘使雷曼只是个普通的精灵，要干这种事情，效果顶多是被驱逐出去，／永远不能回索蓝西亚，但他身为王子，具有楷模意义，精灵们为了怕开此不良先例，可能会将之一世羁系，甚至要他的命，连葛林斯王都护不了他。

在正常的情形下，雷曼的愿望不行能实现，他注定要郁郁以终，抱憾今生，但或许该说是他的荣幸，也是整个索蓝西亚的不幸，在大祭司的操控下，索蓝西亚处于非正常情形，只要大祭司愿意相助，王子与矮人通婚这种事基础不算什么，横竖更荒唐的事情他们都干得多了。

听到王子想娶矮人当王妃，大祭司一口允许，豪爽地拍胸担保，但也开出两个条件，一是让雷曼站出来，协助反抗伦斐尔；一是亲事必须与武器生意业务一同完成。

事实上，雷曼基础是别无选择，只能允许，伦斐尔虽然知道这件事，但他也不得不认可，在一般正常情况下，弟弟的痴恋绝对没有效果，所以他佯作不知，也算是默默促成这件事，从这点上说来，他还真是一个体贴的好哥哥。

雷曼原来想要把琳赛风风物光娶回来，不让女方感应委屈，但大祭司认为如果轰轰烈烈，阻挡的气力就会很大，照旧先把人娶回来，既成事实，也就利益置惩罚得多，况且如果事情搞太大，武器生意业务也容易连带曝光，那就不妙了。

于是，所有事情就这样议定，后头所发生的事，也就是我们所知道的那些，我和冷翎兰听了伦斐尔的解释，面面相觑，怎样都想不到一桩看似理所虽然的政治婚姻、漆黑生意业务，背后居然尚有这等转折存在。

冷翎兰道：很意外啊，琳赛和雷曼王子之间，居然有这么一段情缘，想不到他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

说着，冷翎兰朝我投来极为严厉的一眼，自然是想起了我对琳赛的胡搅散搞，还把前来要求决战的雷曼给重重羞辱。

这样想起来，雷曼实在也是衰抵家了，他满心期待要娶回来的女人，主动把童贞之身送给我，照旧用那种羞辱他到极点的方式，人生奇耻大辱，莫过于此，我不希奇他会气得找我决战，倒是很佩服，他在履历过这些事之后，仍对琳赛念兹在兹，爱得无比执着。

换作是我，中意的女人把自己乱搞，和其他男子当着我的面睡了，我还能不能这样子爱下去？这一点我或许知道谜底，只是不想说出口而已。

冷翎兰看雷曼的眼神带有几分赞许，原来她对无能之人都不层一顾的，现在这样子看雷曼，应该也是佩服他用情之深……不外这满有趣的，她几时开始会明确这些情情爱爱？看起来，冷二公主也有了改变，就不晓得这是好是坏了。

雷曼被打了镇静剂之后，情绪较量稳定，但仍执着于琳赛的安危，在医护人员的搀扶下，艰难地来到我们眼前，用他的独眼看着我们，请求我们告诉他琳赛的状况。